巷口的槐叶刚蘸上晨露,糖担就倚着墙根支开了。老爷爷的铜锅坐在炭炉上,糖稀熬得琥珀样透亮,咕嘟咕嘟翻着小泡,香气裹着槐香,飘得巷尾的茶摊都闻得到。
小囡攥着妈妈给的硬币,踮着脚扒着糖担的竹架:“爷爷,我要那个双环!”老爷爷笑着点头,捏起铜勺蘸了蘸糖稀,腕子轻轻一转——两道糖丝叠着绕,先画个小圈,再套个大圈,像串起两个晒干的橘子皮,又像阿婆晾在绳上的两个布垫儿。等糖丝凉了,老爷爷用竹片一挑,双环糖就落在小囡手心里,糖香蹭得她鼻尖发痒。
小囡举着双环糖要跑,却被爷爷叫住:“慢着,给你加个柄儿!”他用糖勺斜斜划了一道,糖丝弯成镰形,粘在双环糖的底下——细柄儿,弯刃儿,像极了隔壁王伯割草的镰刀,只不过这镰刀是甜的,沾着糖稀的热气。小囡举着它晃了晃,镰形的糖丝刮到旁边阿婆的蓝布衫,阿婆笑着拍她的手:“小调皮,糖镰勾住我衣裳啦!”
跑了两步,小囡又折回来,指着铜锅旁边的糖画:“爷爷,那个月芽儿能给我留着吗?”爷爷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竹架上摆着个刚画好的月芽糖,糖丝弯得像昨晚挂在屋檐角的月亮,边缘还沾着几粒爷爷特意撒的桂花。他用竹片挑起月芽糖,糖稀还没完全凉,滴了一滴在石板上,晕开个圆圆的小印儿。“急什么?”爷爷摸了摸她的头,“等凉透了,脆得能咬出响儿。”
巷口的人渐渐多了,卖豆浆的阿姨端来一碗热豆浆,茶摊的师傅喊爷爷过去下棋,小囡举着双环、镰形和月芽三个糖画,蹦蹦跳跳找小伙伴去了。风里的糖香越来越浓,连槐树上的麻雀都飞下来,盯着她手里的糖画,扑棱着翅膀叫。
太阳升起来时,晨雾散了,糖担还在,铜锅的糖稀还在咕嘟,老爷爷的白胡子沾着糖霜,笑着接过下一个小孩的硬币。而那三个糖画的形状,早就藏在晨风里,甜进了巷子里每一个人的呼吸里——双环串着桂香,镰弯勾着春衫,月芽浸着糖稀,连风都染了甜,裹着这些形状,飘向巷外的烟火里。【立即点击查看福彩3d预测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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