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马德里有些清冷,这座欧洲海拔最高的首都也仿佛失去了阳光的庇佑。
博卡青年的球迷体味着来自欧洲大陆的刺骨寒风,但河床的球迷显然享受着另一个极端。伯纳乌球场一半悲怆一半狂喜的鲜明划分正是源自于这场南美“超级德比”的最终结果。
当马丁内斯向着空旷的球门狂奔时。也许会想念纪念碑球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但回追的埃兹奎尔多兹迈出的每一步看起来都像是在走进绝望的深渊。皮球入网,埃兹奎尔多兹也走了球门,3-1的比分就定格在伯纳乌巨大的显示屏上,此刻的球场陷入了一片嘈杂,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情绪都能在看台之上找到与之相对的人。
也许是在欧洲的缘故,这场以火爆著称的德比战以这样一种欧洲戏剧式的结局收尾。
严格的安保,从宣布将比赛场地迁移至伯纳乌就开始着手布置,就在周四,刚刚抵达马德里机场的博卡激进球迷组织“Doce”的领袖之一马克西-马扎罗就被马德里警方直接从球迷队伍中带走,并以“证明文件不齐全”为由,安排他乘坐下一趟航班飞回布宜诺斯艾利斯。
而另一位阿根廷著名的激进球迷领袖拉斐尔-德扎奥所乘坐的飞机甚至还未落地,马德里警方就已经开始着手遣返事宜。
马德里城的严肃氛围丝毫比之国家德比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球票的价格也一路飙升,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这两家俱乐部的各自只获得了5000张决赛门票,而剩下的7.1万个席位被安排给了西班牙当地的阿根廷后裔以及中立球迷,以求尽最大可能将双方球迷分隔开。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为这场超级德比做铺垫,幸而最终比赛也完整的进行了下来。
只是,恍惚间觉得,南美足球的特质好似也在这里被消磨殆尽。
势成水火的双方球迷没有了大打出手,球场内也没有了巨型TIFO与烟花,甚至,连高歌的分贝都少了许多。少了这些外在因素,球员们也控制住了自己肾上腺素的分泌,踢完了一场中规中矩的欧洲式比赛。
1960年,为纪念南美洲独立运动领袖玻利瓦尔等人,南美解放者杯应运而生。而58年后,这项赛事的决赛却要放到曾经的“征服者”——西班牙境内来举办,这本就是一件异常讽刺的事情,现在甚至球场内的南美元素也人为的消失,让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而在相距10000公里外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切就变得不同。
亚热带季风性气候带来的降水在周末悄然而至,似乎有意要给这座城市降降温。对于无法到场的球迷而言,电视就成为了索取比赛信息的最好来源,而在这个为足球而生的国度,没有人会错过这样一场史无前例的德比大战。
无论是以底层民众为主的博卡区(注:博卡队所在区)还是以精英人士为主的贝尔格拉诺大区(注:河床队所在区),耳畔传来的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走在街边,你很容易就能从房间内传出的或叹息或振奋的声音中分辨出这座房屋主人的属性。
阿根廷人向来如此。以致于在滂沱大雨中,有球迷依然安耐不住躁动点燃了烟花作为庆贺。而在比赛结束之后,这场大雨也默契的停了下来,河床球迷走上街头开始了自己的狂欢,但另一边则有辆救护车呼啸而过······
足球,在阿根廷早已超脱了其自身的意义。经济差异导致的阶级对立给了不同阶层的人之间一个另类的“角斗场”。
这样的立场会坚定到什么程度呢?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工作的一个朋友说:“如果有企业想赞助俱乐部的话,那么河床博卡就必须同时赞助,假使只赞助一家,另一家的球迷绝对不会买帐。”
两个大陆,两类风格,两支球队,两种情绪。一波三折的南美解放者杯终于画上句点,但“世界第一德比” 的较量却远远没有完结。(李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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