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NBA dancers reveal decades-long culture of 'brainwashing,' unfair pay and eating disorders NBA拉拉队员透露了数十年的“洗脑”文化——不公平的薪酬待遇和进食障碍问题
当劳伦赫林顿回想她当NBA拉拉队队员的那些年时,每每想到清洁间就会让她毛骨悚然。作为2013年和2014年密尔沃基雄鹿拉拉队的一员,劳伦说到:“我的教练会要求我赛前坐在清洁间里面好好思考我怎么做才能变得更轻盈,而这基本上就像是犯错的小孩关禁闭一样难受。”
劳伦说:“每当她的教练觉得队员们在身材管理上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总会让她们穿上修身的队服在全队面前进行‘摇摇测试’”。而在测试过后,教练会走向前抓着劳伦臀下或腰间的赘肉,对当时只有18岁的她说:“明天前要是能减掉5磅的体重,那你就没事了。”
尽管这是劳伦首次公开披露她曾受到出自她教练的种种凌辱,但她对毫无保留地说出她不堪回首的经历也没有感到陌生。对此,雄鹿队一方则告知媒体称球队会非常严肃地对待这些指控,但目前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可以支撑指控的真实性。早在2015年,劳伦就曾联合其他拉拉队员共同起诉了密尔沃基雄鹿队。在采访了她的律师后,我们得知该指控是关于拉拉队员的薪金问题,据称她们在除去一些必备的装备上的花销后有效的时薪仅有3到4美元。
当年球队收入高达8700万美元的雄鹿队虽然强烈否认指控的真实性,但他们还是同意解决这一问题,最后给大约40名拉拉队员支付了总共25万美元的补偿金。那时劳伦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她提到为了穿上紧身的制服她必须进行严格的体重控制从而导致常常处于脱水和饥饿的状态,同时为了偿还账单她还需要在Ruby Tuesday做服务员。
在我们眼中,NBA的拉拉队员们都散发着无限的魅力和美丽,但不管是她之前还是如今的故事,都与这种形象形成鲜明的反差。这些优秀的舞蹈演员拥有属于她们表现的时间,她们集体随着音乐精神抖擞、充满自信地出现在比赛中场的间隙里。她们也会在社交媒体上展示自己的服装和好看的高跟鞋。
表演中她们活力十足也不乏优雅并会一直带着微笑。但劳伦的叙述就像最近几个月由NFL的拉拉队队长们提起的诉讼一样,欢乐的氛围可能掩盖了一些更黑暗的东西。NFL拉拉队长对她们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性别歧视和性骚扰问题提出了诉讼,这也引起纽约时报对相关主题的跟踪揭露。(1其中贝利戴维斯作为NFL新奥尔良圣徒队拉拉队前队长向美国平等就业委员会提出申诉,投诉新奥尔良圣徒队内存在男女不平等规则。她指控,一套规则是给拉拉队员角色的女性,一套规则是给球员身份的男性,典型的性别歧视和霸王条款。2NFL球队布法罗比尔的五名拉拉队员在去年向法院提出诉讼,指控球队违反了纽约州的劳动法,给予她们的工资过低。而纽约州的参议员萨维诺则已经就此向议会提出一项法案。她表示,希望能够借此推动联盟给予当中舞蹈队员和拉拉队员公平待遇,使得她们的劳动报酬能够至少与纽约州最低工资标准相符。3前NFL海盗的拉拉队员门诺斯卡皮埃尔起诉球队从去年五月开始仅仅每场比赛支付了拉拉队员们每场100美金的费用,除此之外对于训练没有任何支付费用,以及及其少量的费用以支付啦啦队的其他活动开销。这份起诉书是由皮埃尔和其他93名拉拉队员共同完成的。皮埃尔起诉索赔是66万美金,最后实际获得了82万美金的赔付。)
尽管现在说这些诉讼案件会对NFL造成何种影响还为之尚早,但这些诉讼的出现非常具有纪念意义并体现了重要的文化转变。在1997年至2018年期间,雅虎生活采访了15位曾为NBA拉拉队跳舞的女性,而她们口中的故事也不尽相同。
我们在她们的故事里发现,这些年轻,有雄心的舞蹈能人无不被要求去瘦身,但她们每场比赛表演获得的薪酬却不及一张普通的球票售价,而且她们常常会被这个价值数千亿的联盟所利用。劳伦的经历只是这个群体一个鲜明的案例。
她们经历的事情也只是冰山一角。
美国体育报道:
我们想要去了解这些姑娘们的故事,就必须了解雇佣她们的体育巨头。实力雄厚的美国职业篮球联赛的起源可追溯到1949年,目前联赛共有30支球队共计450名球员。截至2018年,联赛中每一支球队的价值均超过10亿美元,因此它一直以来都是众多收益丰厚的运动帝国之一。
部分归功于勒布朗詹姆斯和斯蒂芬库里这样的超级明星以及对于性别和种族的前瞻性立场,这个联盟也赢得了狂热粉丝的逐年增长。仅在2017年,联盟的1200多场比赛已经吸引了超过10亿的电视观众,2100万名到场观赛者以及场边来自美国各地的顶级名人。事实上,NBA的粉丝基础已经变得极其庞大以至于分析师们已经开始预测NBA将很快超越NFL,并从NFL那夺取梦寐以求的“美国体育”的绰号。
不管大部分人是否能够意识到这一点,但NBA的舞者在这一切中也发挥着不小的作用。
在20世纪70年代末舞队球场上的出现令NBA的比赛从单纯的体育项目转变为一个表演时刻(showtime),而这个词是由第一个引入舞者想法的湖人队老板杰里巴斯所创造的。珍妮巴斯在她2010年出版的Laker Girl中写道:我父亲从一开始就明白,要让湖人队能够吸引眼球的关键在于把运动和娱乐相结合,而在历经31年后,这个团体还保留着。
不过,如果你要成为一名NBA的舞者,那就要取决于你对于是否愿意为了得到队里一个众人垂涎位置而开始试演的想法了。
尽管具体的细节有所改变,但总体上数日对精心设计舞蹈的试演以及面对面访谈似乎还是保持不变的。除此之外,还有决定舞者能否进入团队的重要部分——健康评估。因此试演中使用的合身服装往往接近比基尼。
大家不管是看十年前还是今年的图片和视频都能感到试演场景总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数百位姑娘整齐划一地跳舞,而评判员在观看的同时做记录。
那些能力符合标准但外形条件达不到要求的舞者就会马上接到离开的通知。
阿兰娜萨拉比亚曾是2011-2012年圣安东尼奥马刺拉拉队的一员,但在2012年马刺便决定解散球队的舞队,并用一个合家欢节目替代。她说:“我被队伍录用的那晚,管理人员把我拉到一边向我表达了他们对于我目前体重的担忧。赛季开始之前,管理人员提供了一箱的拉拉队服,我拿到一件6码的,而我之前的女生拿到2或4码的,但这就是你固定的衣服尺码了,接下来我们所能做的只是祈祷身型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曾在2012年到2015年为太阳队拉拉队服务的麦迪逊-穆雷给我们分享了一个她自身相似的故事。她说:“在我被录用后,他们马上要求我减掉10磅的体重。在成功瘦身后可能真的能让我的身体变得更柔软,但对于我来说这一直是一种折磨,因此我一直都很不舒服。
麦迪逊那时只在太阳的拉拉队呆了一小段时间,随后便前往盐湖城,成为犹他爵士拉拉队的一员。尽管换了东家的她希望可以在盐湖城感受到在凤凰城不同的体验,但她说关于体重要求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相反她发现NBA所有球队对拉拉队员体重管理的苛刻已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她说成为NBA球队的拉拉队员是她近15年来的梦想,所以一直往这个方向努力靠近。“我知道我需要下苦功才能实现梦想,可我从没被吓倒。但我从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会对我的自信心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只要你赢得了这个机会,你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抓紧它,而这需要付出代价……人生真的好艰难。”
我认为我肯定患了进食障碍!
当然,并非所有接受采访的女性会认为身材测评标志着她们拉拉队惨痛生涯的开端。
在2004到2008年做过夏洛特山猫拉拉队员的安娜奥格布泽说到:“我们不仅会上称测体重,教练还会让我们坐下再进行一个从头到脚全方位的检查,包括头发,妆容,体形等。而这正是你能够通过试镜并留下的原因。”
出于对首批由杰里巴斯引入的湖人女郎里宝拉阿卜杜的喜爱,安娜迈出了第一步。但在得知她需要满足包括强制记录自己的饮食等要求后,她就拒绝了。当时她心想怎么还要把所有的饮食记录下来,“我不想这样做因为不想让他们认为我吃得很差。”但她的教练后来跟她解释说这只是为了让她知道她在摄入什么东西,在必要时改善她的饮食。
许多女性认为她们受到关于身材攻击的程度与舞蹈教练密切相关,这意味着少数人幸运地拥有宽松的体重规定。
2005-2011年作为纽约尼克斯拉拉队一员的米歇尔卡普托如今是一家舞蹈室的老板同时为尼克斯拉拉队提供合适的饮食。她说到:“我了解到我的一些同龄人会去进行节食,但她们这样做更多地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而我们的教练对此非常支持。”一位不肯透露姓名的活塞队拉拉队员也同意这种观点,“我的教练没有给我们在这方面施加压力。”现奥兰多魔术队的切尼斯约翰逊也有同感,“他们说如果我们的体重在波动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他们只是想确保我们能保持最佳的状态。”
但那些声称从未被迫减肥或者目睹旁人遭到瘦身压力的人似乎和跟雅虎生活进行对话的人格格不入。他们绝大多数都要进行定期的称重或体脂评估,甚至两个都要。有九位女性提到队里会有称为“体重警告”或者“体重延缓”的习惯,也就是如果拉拉队员们超过了要求的目标体重她们就会被罚作替补。而这会促使一些舞者采取危险的方法。
前犹他爵士拉拉队员悉尼索伦森说到:“最令我头疼的是每月一次的称重,所以在每次称重前我就会想尽办法去掉体重,例如称重前一周不吃任何的固体食物。有一年他们把称重安排在了感恩节之后,有一个姑娘应该变重了而无法上场表演。我就直说吧,我认为我肯定患了进食障碍,去年的情况更是糟糕。”而太阳队拉拉队员麦迪逊也说她患上了进食障碍。
一位匿名的前快船队拉拉队员跟雅虎生活说到:“我的一些队友会定期在表演前服用泻药,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做到规律饮食的同时保持良好的体型。由于它的定期性,我曾经试过几次,可是这样做真的太难受了。但已经见惯不怪了。”
前达拉斯小牛队拉拉队员凯瑟琳邓恩回想起一个特别令人不安的事情,队里一位新人走进了浴室,发现队中的另一个女孩因为一直在呕吐导致在浴室里昏倒了。”
究竟是谁决定了正常体型的女性不能跳舞的?
多位女性表示,NBA对身材形象的痴迷促使她们选择开启训练师或营养师的职业生涯,从而努力阻止不健康体型的长期存在。前犹他爵士拉拉队员香奈儿杨格一直对NBA前往欧洲国际赛的拉拉队进行指导,她说:“我的最大目标之一就是能够赋予女性掌握自己体型的能力。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一个瘦弱的90磅女生是性感的,所以我不理解为什么NBA会认为所有女生都需要变瘦。”
丽萨穆雷曾在2010年到2014年作为金州勇士拉拉队的一员,并在随后的日子推动了加尼福利亚州关于舞者最低工资保障法律的制定。她发现人们把焦点聚焦在身体形象上的做法已经过时了,并让人感到心烦。她问到:“为什么舞蹈演员们从大学舞台跳向专业舞台时必须穿泳装并且参加选美式的试镜?又究竟是谁决定了正常体型的女性不能跳舞的?这个产品是给男性创造的,并且由于男性一直处于掌权地位所以才一直存在。”
尽管如此,许多女性仍然发现体重限制在舞蹈世界里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对于前亚特兰大老鹰队拉拉队员基拉道格拉斯来说这就是游戏的本质,她说:“你要知道,一方面你穿着性感展现在成千上万的球迷面前,另一方面你在某种程度上充当着这个联盟的门面角色。你代表他们,因此你理所当然地想他们展现最好的一面。”
雅虎生活一共联系了14支球队的管理方,其中13支拒绝就目前在舞蹈演员中热议的体型严格限制问题发表评论。
在九月的内部调查中曝光了延续约20年的性骚扰问题的达拉斯独行侠队对此发表了意见。(独行侠的前球队CEO兼总裁特德马-尤赛里是臭名昭著的骚扰者,在工作环境骚扰过多位女性)。其发言人告诉雅虎生活,球队在几年前已经将关于体重的过时行业惯例给废除掉了。在合同的前一版中曾包含了一条涉及体重限制的独立条款,该条款规定,如舞蹈演员无法把体重维持在目标演出体重的5磅之内则会被解雇。独行侠队的声明表明像这样的形体要求以往在行业内非常盛行并被广泛接受,可是以后将不会再在独行侠队内出现。
独行侠队在声明中提到希望能够借这个机会给行业标准的更新换代树立一个榜样。声明中写到以往的政策已经与现今的核心价值观不相符,因此把该条款从合同中剔除。如果这是行业的旧风貌,我们需要迎来一个更好的形象,一个关于多样性,关于舞蹈艺术,关于舞蹈演员技术和表现的新面貌。
我拿到的工资只够汽油钱!
如果说许多NBA球队对拉拉队员采取的种种体型限制已经令她们很烦恼的话,那接下来说到的补偿的情况就更加糟糕了。采访中有三个女性提到她们之前每场比赛只能拿到50美元的工资,有一个稍微好一点能拿到65美元。有另外三个女性说她们每次训练之后只能拿到25美元,但也有一位说她参加训练都是无偿的。为了能让大家更好地了解她们的工资状况,我们向大家展示一些数据。当拉拉队员工资问题最早被提及的2012到13赛季,单张NBA球票的平均价格为50美元,2018到19赛季的门票平均价格为78美元,而NBA球场的平均座位数为18996个座位。
她们除了提到低薪以外,超过一半的女性都声称见过合同里描述过以下的条款:这是一份要求全身心投入的兼职工作。尽管这种工作理念已是行业标准,但在个别情况上严格来说这条款所描述的内容已经越过了法律的底线。根据美国劳工部的规定,公司员工进行全职工作时应获得固定的最低工资。这对职业舞蹈演员来说意味着她们花费在热身、训练以及参加慈善活动表演的时间都应该获得对应的报酬。雅虎生活接触的14支球队均不愿意透露关于其拉拉队薪金的信息,但有雄鹿队的巴里鲍姆等数名球队发言人保证所在球队尊重员工的付出并依照法律给予酬劳。
当时在球队跳舞的同时兼顾学校课程的安娜奥格布泽说到:“他们真的会要求拿着兼职工资的我们全身心地投入到舞队里。”但前迈阿密热火队拉拉队员斯蒂芬妮赫切恩却不认为低工资是问题所在,她说:“我们的合同里确实提及过这是一份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兼职工作,可成为队里的一份子正是我的梦想。我想要的不只是那份工资,而是走上舞台后获得更多的曝光机会,这更像是一块敲门砖,况且这里是迈阿密。”
15位受采访的女性之中只有基拉道格拉斯持有不同的看法,这位NFL球员哈里道格拉斯的妻子说到拉拉队的工资足以维持她当时的生活。但有三位女性觉得那些认为她们可以仅依靠NBA工资过活的想法十分可笑,同时有两位说这点工资只够她们付油钱。有五位对低工资表示理解,她们说毕竟这是在长时间辛苦训练击败数百人后才实现的梦想。但现实是除了基拉之外,其余的人都至少拥有两份工作,大部分要打三份工。
在谈到工资问题的时候,似乎没有人能够比劳伦赫林顿更有发言权了——她是唯一一个懂得运用法律武器去向NBA争取更多的工资的拉拉队员。尽管约40名舞蹈演员获得了共25万美元的赔偿金,但平分后获得的赔偿似乎仍不能跟她们付出的汗水成正比。
根据劳伦跟雅虎生活分享的密尔沃基雄鹿队的员工手册,舞蹈演员必须保持教练定下的外形标准。这就意味着短发的女生会被要求去接发,并且按照手册规定必须在高端发廊完成。以Mane Society这家发型屋为例,完成接发可花费200到3000美元不等。她说:“曾经有一个和我一同训练的女孩被要求去接发,她不得不花了600美元后她就没有钱去维持她的生活了。在完成几个小时的美黑,美发和美甲后,我们的工资算下来每小时只有3到4美元了。”
尽管雄鹿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支公开处理工资问题的球队,但它不是唯一一支存在舞蹈演员的有效工资在最低工资线附近徘徊问题的球队。
麦迪逊说:“这点工资远远不够维持我们的日常生活,而这正是最让人头痛的部分。有的女孩们过的还可以,那是因为父母在资助她们。而像我这种只能自力更生的人必须凌晨4点起床做三份工作直到晚上11点半才能下班。”
去年作为奥兰多魔术拉拉队一员的切尼斯约翰逊说新人的起薪只有10美元每小时,此后每年只有1美元的涨幅。而有数据指出魔术队2018年的总收入达到2.11亿美元。“如果只是为了赚取工资的话你肯定会非常失望,因为工资根本不高,那些能够坚持下来的女生完全是出于对舞蹈的热爱。”
因为她们代表着球队的形象,所以尽管大量的钞票都进入的是NBA的口袋里,像切尼斯这样的一些舞者似乎仍然愿意接受底薪的现实。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底特律活塞队的拉拉队员尽管仍要去做一份全职工作,但她似乎对拉拉队里的工资感到满意。“我认为15美元的时薪已经很不错了,因为我们参加拉拉队并不是仅仅是为了钱,更多的是能够汲取经验,得到更多曝光的机会从而可以尝试从事不同的工作。”(活塞队目前球队价值超过11亿美元,去年获得了2.21亿美元的总收入)。
除了低的让人心烦的工资外,包括凯瑟琳邓恩在内的三位提到手册还要求她们全年无偿地为球队参加的慈善活动表演。
作为回应,独行侠队向雅虎生活发表了一份声明,驳斥了强制性无偿表演的说法,但也承认有时舞蹈演员不能拿到工资。“现在舞蹈演员的所有工作时间都有对应的报酬。虽然以前的一些舞蹈演员没办法拿到参加球队亮相或排练的补贴,但如今拉拉队员们参加球队包括排练,赛前准备,衣着打扮,比赛亮相和场外亮相新闻采访以及球队外出等任何活动都可以获得报酬。除此之外我们还会在赛前给拉拉队员们提供免费的食物。”
其他的14支球队并没有站出来反驳关于球队舞蹈演员的工资问题,只是给出了几份声明声称所有的工资安排都是合法的。以下就是球队们的声明。
NBA总公司拒绝就工资问题发表具体评论,但发言人迈克巴斯做出以下声明:各球队的拉拉队员一直以来都是NBA大家庭里的重要成员。我们与各球队共同合作,确保他们对所有员工遵循关于工资和工作条件的法律,并为他们提供安全,尊重和热情的工作环境。
你会被洗脑地去认为你已经是人生赢家!
所以为什么这些女性不去为改善工作条件作斗争而选择留下呢?真相是源于一种被称为“职业隔离”的现象,而这远比文字上能看到的复杂。Yasemin Besen-Cassino在她的The Cost of Being a Girl: Working Teens and the Gender Wage Gap中写到在对比NBA球员和拉拉队队员的收入时你会感受到天差地别的差距,因为女性舞蹈演员只是NBA这个以男性为核心的游戏里一个小小的点缀。
她跟雅虎生活说到:“女性占主导的职业往往工资待遇都很低,正是这种性别职业的差异性极大程度形成了性别间的收入差距。要说为什么女性会接受低薪的职业的话,我们不得不承认长期以来都要归因于受害者本身。此外,先前的研究发现当女性进行谈判时,她们往往会失败,这直接导致人们对她们评价的下降。这种歧视让她们不能被看作团队成员好好展现她们的实力,也无法提出更多的要求。
许多舞蹈演员会说成为球队拉拉队中的一员一直以来都是她们的梦想,有的舞者甚至从5岁开始就为此努力训练。几乎所有人都会说在试镜中击败成百上千的竞争者才能获得的机会是多么的珍贵,并且要是她们不想干了她们背后还有许多人在争破头想取代她们。
也有不止一位女性觉得上当受骗了,她们说教练总会向她们灌输能进到队伍是多么幸运这一想法来让她们接受恶劣的工作待遇。前独行侠队拉拉队员凯瑟琳邓恩说到:“你从小就一直梦想着能够成为一名舞蹈家和成功的女性,可当你终于如愿以偿时你才会发现梦想原来如此脆弱,你随时都可能被替换掉。他们要求你去进行无偿表演或者只给辛苦训练的你15美元的报酬。如果你不愿意他们就会威胁说有许许多多的后备力量排着队等待上位。所以这些女孩就会不得不坚持下去,因为她们好像除了跳舞什么都做不了。这时你就被洗脑去认为能够成为一名NBA拉拉队员就已经是人生赢家了。”
不止凯瑟琳一位认为她们是NBA洗脑策略的傀儡。
前爵士队拉拉队员悉尼索伦森曾被球队以花费太多时间为其他队伍试镜而扫地出门,她说:“这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可以随时操纵我们一样。我本来是要为他们服务一整个赛季来维持我的大学花销,但出现这样的事情后我不得不向政府申请失业金来维持生活。在事情发生后,我还能接受现在的情况,但这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了,使处于一个尴尬的处境,所以我需要调理我的身体状况,并且在感觉挫败和打击后能够重塑自我认同感。
不管拉拉队员们是否满意她们队里的生活,但几乎所有的拉拉队员都非常珍惜与其他人间的友谊。阿兰娜萨拉比亚 说:“我还跟她们保持联系,甚至出席她们的婚礼。” 斯蒂芬妮海廷说到:“那段时光可是人生中一段难忘的回忆。” 基拉道格拉斯补充道:“我在队里结识的一位小姐姐还成了我的伴娘,这可是一种一辈子的姐妹情。”
丽萨穆雷最先提到一种不同的观点,她认为除了收获到长久的友谊她们还应该获得足以维持生计的报酬。这就是一个职场中女性价值被剥削的典型例子。如果她们之间真有真挚的姐妹情的话,我们就不应该把那些敢于站出来公开体型歧视和不公平待遇的姐妹供出来。她们都被洗脑接受了这种文化存在的合理性,这令我气炸了。
劳伦赫林顿已经离开了舞蹈界,她可以理解还有女性坚持呆在拉拉队这种做法。人们不太愿意开口提及这些事,因为都她们都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问到会有拉拉队员认为这种现状应该维持不变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是肯定的。但在这样一个时代,这些小意见很快就会被喧嚣的声浪给淹没。丽萨穆雷她们已经厌倦了一成不变的现状,也不愿意沉默等待改变的发生。
丽萨说:“我们现在拿着与高端的工作不匹配的低工资。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组织的高层只拿底薪工资?”她希望有朝一日舞蹈演员们可以建立一个组织来争取她们应得的权利。在今年多个NFL拉拉队长发起诉讼之后,我们不难想象这种改变将在不久后实现。前爵士拉拉队员香奈儿杨格说到:“我敢肯定情况将会日益好转。现在已经是2018年了,我们是时候把它向世人揭晓了。”(翻译:霍盛灿,编辑: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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